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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忆里的那场雪

2022-03-30 20:30:37 来源:永基文学 点击:4

一九六三年,我读初中的第一个寒假,学校地处山区,夹在南北石寨的中间,大家都叫石寨中学,也就是方城第二中学。

刚刚度过三年自然灾害,虽然国家经济有所好转,但仍很拮据,尤其中原地带的农村很穷,国立中学很少,孩子们只能到很远的地方求学,交通又不方便,没有一条象样的路,就是县城和县城之间也都是土路,不过是用沙子垫的平一点,偶尔有一辆火柴盒式的的客车,上边是大帆布篷,车厢后边焊一个铁梯子,旅客吃力的扒着梯子上去,里边有几个简单的小坐儿。那就是当时最先进的客运工具了。我们离县城远,又不临公路,去学校四十多里路,只能走蜿蜒小路。晴天好深的尘土,下雨天泥巴粘脚行走艰难。

腊月二十三学校都放假了,中午饭后,开始下起了鹅毛大雪,同学们背着行囊匆匆离校,学校响应党的号召,为提高群众的阶级斗争意识,要赶排一出大型的剧目<社长的女儿》,我们文工团的同学们都暂时留校排练,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回家。心里痒痒的,雪持续的下,天寒地冻,滴水成冰,同学们归心似箭,由于天气太冷,排练效果也不是太好,直到二十五,校领也怕雪再下去同学们回不了家,让停止排练,我们才踏上艰难的回家之路。

白雪皑皑,天地合一,苍茫无边,分不出哪是土地,那是路,我们一起的有几个男同学,就我一个女孩儿,最大的前边带路,刚开始走,同学们还对美丽的雪景发出感慨,有的吟诗,有的唱歌,有的手舞足蹈。

空中的雪花在凛冽的寒风中舞姿翩翩,每个人的脸蛋儿被风吹雪打的紫红紫红的,脚下的雪足足有四十厘米厚,路面高低不平,低洼的地方都过膝深,看不见那是路,哪是坑,一不留神就摔倒,爬起来像个雪球似的,越走越觉得步履艰难,同学们没有了笑语欢颜。道路宽宽窄窄,都是些地边的小路,小路两边有地沟,被大雪掩埋,分不清,只能凭着直觉走。那时的我还小,个子很矮,身单力薄,加上身体不是太好,走雪路更困难,刚走了几里地就摔了十几跤,每摔一跤,前边的同学就跑回来扶我,这样耽误大家很多时间,好多的河沟没有桥,好深好深的雪,同学们都手拉手过,小脸儿冻得生疼生疼的,身上瑟瑟发抖,大家衣服早已成了明晃晃的八宝衣,布棉靴都早已湿透,脚也失去了知觉。可老天爷没有怜惜我们这些孩子们,一个劲儿的把雪花往下撒,北风象利剑一样刺着我们的身心,我实在是走不动了,就在后面边走边哭泣。他们停下等我。

眼看看天色不早,我们还离家还有很远,大家都很发愁,那个大一点的同学叫冯松科,他为人特好,平时他总是什么事都乐意帮忙,就象我们的老大哥儿,他说“如果天黑前我们到不了家,那我们就惨了,那一定会迷路的,我们会被冻死的”,说的我们都很伤心,他说“你们帮小妮子带着东西,我拉着她,这样我们会走得快一点,好不好”。天苍苍,地茫茫,狂风肆虐,雪花飞舞,不见鸟儿飞,没有人迹现,几个孩子就这样手拉着手,艰难地行走,每个人都神情紧张,筋疲力竭,雪水伴着泪水,在脸上冻成了冰渣儿,终于他们把我送到离家不远的地方,他们还要往回拐几里路才能到家。我心里好感激我的同学们,不是他们帮我,我这个小笨笨儿一定会冻死在路上的。

虽然离家很近了,由于过度疲劳,加上脚上的鞋已经冻成冰鞋,象铁壳一样,脱不得又穿不成,一步一呱嗒,脚上都硌出了血,冻成了血冰,麻木不仁,不到一里地,又摔了好几跤,走到家时,天完全黑了,往日每到周六,妈妈都会在桥西等着我,妈妈不知道我哪天回来,没进大门,喊了声妈妈,就涕不成声,妈妈扶着瑟瑟发抖的我,心疼的泪流满面,父亲赶紧生着火,还怕冻久了把皮肤烤坏,妈妈用棉被把我裹起来,让我坐在火边,妈妈一边做热汤,一边烤火烧,父亲不停的往火盆儿里放柴,一天没吃饭的我,真的饿坏了,心都是冰凉的,喝了碗热汤,吃了个热腾腾的火烧,连考带暖,慢慢的,慢慢的腿脚才恢复了知觉。虽然一路艰辛,家的温馨,父母的爱让儿的心暖烘烘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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